“如果你方便的话,萨玛希望你能过来我们家一块过狂欢节,盟奇她来不了了,炎瓦也是……嗯,婆婆做了很好吃的饭菜,希望你能过来,啊,这是萨玛强烈希望的,希望你能同意。还有,呃,我是奎木。”
语音信箱里弹出了这么则信息留言,雩啸静静地看了眼。
此时他眼前依旧是五彩斑斓的天空与拥挤喧闹的人流,然后,他渐渐地行走向远离人群的地方。
他来到了中央车站。
中央车站这里的轨道车四通八达,可以驶向索良都市的任意地方,也可到达都市外头,还能直通地下污区。但是污区不是轻易就可以去的,到那的轨道车都严格限制班次及乘车人数,对于登车的人也都严格盘查及询问去意。一般最方便去那的人要么是一些掌管了地方物流的生意者,要么就是索良政府防卫机关的人员了。
雩啸直接乘了一列通向污区的轨道车,他上来只需出示索良机关人员证即可。没多少人感兴趣知道索良机关人员是去那里办什么案子,每次去那的机关人员多了去了。就是说,即使不是去办案子,只要你有个证件,你就随意搭乘吧。
听着列车启动的声音,眼前的光景逐渐变暗,雩啸坐在车上,感受着自身逐渐朝着地底下层驶去,那些上层的嘈杂与光明渐渐地被覆盖不见。
白牢的警报声停止了,原因是某一处的警报铃忽地被一鞭抽了个粉碎,抽鞭子的不是别人,正是白牢狱长,菲铂。
他浑身的愤怒已蔓延到了指甲,他握着鞭子的手在不住地颤抖,他血红的眼瞳里像疯长出了一条蛇一般,奸邪地要张开大口吞掉这个世界,并用毒牙啃咬,让它永远受虐,永远无法归于平静。
这就是菲铂此刻对这整个世界的态度,因为这个世界疯狂地把他给摧残地耍弄了,耍弄到剥夺了他继续在这里愉快施虐的兴趣。他的一切情感都汇集演变成了想要彻底地掀翻这个世界,并与其一道疯狂毁灭的冲动。
眼前是个巨大的裂洞,残碎的锁链被抛弃在各处,缠绕在瓦砾石片上。洞的里面是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头摆了一张床,除此之外,就是嘲笑般的寂静。
他们最终也无法通过系统查到这处警报来源,也无法通过各处的看守员掌握情况来判定,原因一是系统监控的这一块瘫痪了而没被及时发现,原因二则是这一块负责的看守完全被打晕在地,而他们的通讯器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为设成了持续播放“状态正常”。
一切完全凭着菲铂的直觉,他忽然就冲向了这里,在他气血冲头地排查了好几个牢房之后,他鬼使神差一下想到了这,就率着人冲了过来。
没想到一路过来见到的是那些破碎的监控器以及倒在各处的看守员,再接着,就是见到这个牢门被炸开的空空牢房。
菲铂不断狂甩着鞭子,甩向地面,甩向天花板,甩向床,将床从中间甩劈成两截。直到他甩到手抽筋了——却也不是真的抽筋了,而是他的整个情绪已经到了失控的极点,他的行为发泄已无力承载内心的崩溃及暴躁,他停止了。
他将鞭子扔重重甩向墙角,身形颤抖着,盘腿坐在了地上。
“狱长!!”几名随从看守目睹了他这整个暴躁发泄过程,万般担心起来。
“滚。”他极平静地说了一句。
“狱长?”他们还是小心走上前。
“谁过来,谁死。”
看守一听,纷纷脊背一寒,不敢前来。
沉静了好久。
“……呵呵。”
几名看守都以为是错听了。
“呵呵哈哈哈哈……”
然而没错,是从菲铂口里发出的。他们害怕菲铂狱长已经疯了。
“厉害啊,给了我这么一记天大的耻辱,我足够被革职了啊。”他缓缓悠悠站了起来,依然背对几名看守。
“狱长,您不会的……”
“革职就革职吧,我不在乎,关键是……我一定要找到你这兔崽子!”菲铂对着面前的墙壁道,“一手把我菲铂耍得团团转,一手将整个白牢的名声毁尽,会是怎样的人我真想知道啊!”
“狱长,你指什么人?”
“有点脑子好不好,你们认为单靠耶然一人能逃得掉?他进来这么久一次都没逃,就这次忽然逃了?他那死水一般的眼神不会骗我的,我知道这种人除了搞研究不会懂得密谋,一定他妈是谁来搞走了他。”
“那会是谁啊?!”
“我也想知道是谁啊……好吧,现在就革我职,我想一心去找这个混蛋了,就这样了,我要去找这个混蛋了。”他甩着绿色长发转过身来,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带着愉快,带着痴狂,带着一股子杀气,象征着他的人生完完全全找到了不同于以往新的定义。
“狱长您在说什么?”
“滚吧渣渣们,别再打扰我的乐趣了。”菲铂冷眼瞟向几名看守他们,随即抬起一只脚踢向大开的洞门一侧,一声闷响,他离去了。
而几名看守,仿佛到现在都不知发生了什么的状态,只能继续呆立在那间没有犯人的牢房里。
狂欢节接近了尾声。
依然零星降落着五彩光斑的天幕上,又是那抹蓝色暗影掠过,可谁都没有注意,都市监控也把它当做狂欢节的光斑而忽略了。
“在这个最热闹的时候出现在这里,你会是最安全的。”
这是头头告诉自己选在这一天出动这次任务的理由,即使明明知道自己的速度是极快的,也依然为自己选择好了一个以确保万无一失的时机。
浜熄将这一点随意地告知给了被自己双手牢牢抓着肩膀的,正位于自己身体下方的耶然。
即使对于自己被带着在天空中急速飞行这状况感到无比震惊且不适应,耶然还是耳尖捕捉到了这一信息,及时给予评价:“你们头头……哈哈(他稍微感到有些飞得头晕)……不仅是个勇夫,还、还是个谋士啊。”
“哼,同时是个变态。”浜熄毫不避讳道,他后一句原本想说“跟你这突然变换人格的变态差不多”,但最终觉得没什么必要说出来。
“呵呵……真是越来越感兴……唔!”耶然的脸忽地变惨白,一下双手捂住嘴。
“喂喂,你可别在都市上空给吐出来啊!”
“我……能不能先停一下,找、找……唔!……找一个歇脚!”
“不行啊,头头等着我尽快回去呢。”浜熄无情道。
“拜托了……”他极为难受。
此时,极其摇滚的一段乐曲在浜熄的背上响起来。
“哎……真烦。”浜熄无奈着,只好抓着耶然迅速朝下飞去,降落在某一处楼顶上方,将他就那么随手丢在地上。
耶然喊痛地翻滚了几下,很快哗地呕吐了开来。
浜熄倍感恶心地侧过身去,伸手从翅膀里将通讯终端拿出来,接听道:“喂,老大,已经在带来的路上了,麻烦你别催,即便我速度很快也不至于……啊?你说加灵来接我?开什么玩笑!我可受不了那个女人!……什么?老大,你还要继续待着这里一阵?你还在忙!喂,还忙什么呀?你不看我给你带的这家伙了吗?………哼,好吧,我会去碰头这个死女人的了。哦对了,话说我见着那个玩具生产商了,哈哈,你知道吗,他居然在用‘那个’搞什么人体仿生玩偶……啊?你暂时不感兴趣,什么啊!可恶……好好,我会跟那个女魔头汇合的了!”
对方声音一断,浜熄一下一脸极度不满。
耶然呕吐后,恢复平定,浑身的疼痛却一下起来,这些大部分来于白牢里菲铂给他留下的伤口。
耶然感到一丝讽刺,比起飞翔于空的眩晕,这种痛居然还不觉得什么,但他很快意识到不是这么回事,原本待在白牢的自己,各种感官都走向麻木了,而这一阵飞引发的眩晕使得他麻木已久的感官归来了。
他慢慢抬起头来望向那炫目的天空,说实话,他的眼睛还不能完全适应这样外界的光,只能是半闭着眼看世界。
“切!”
他将视线转向了在那发狂的浜熄,“你的头头打来的?”
“是啊,妈的!居然还赖在这里不走,居然还要我去跟那个死女人见面!!”
“……”
“可恶啊!!!”
“……你们头头,在这里?”
“是啊,他就在这个都市里。”
“你不能直接去找他吗?”
“我不知道他在哪,对不起。”
“呵,你们头头这么神秘。”
“反正只在团里汇合,平时也没必要知道他在哪,下达任务指示就够了。”
“你……为什么要为他卖命呢?”
浜熄转过身来,“哟呵,你这是调查起我来了?”
“不,我是对于你的头头,及你说的那个什么团,很感兴趣。”
“‘清零团’好么,呵呵,实话说,我挺喜欢这个名字。”
“因为名字而加入?”
“怎么可能?那是因为……”
一阵大风忽然刮过来,吹动着浜熄背上张开的翅膀羽毛,舞动的蓝色映入眼帘,相当美且梦幻。
“因为那人让我重新活了。”
耶然很明显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哼,其余我可懒得说,现在我的任务是要带你过去,你之后再去问头头他吧。”浜熄走过来,一把又抓住耶然的两只肩膀。
“等等,能不能稍微缓一下?”耶然赶紧请求道。
“不好意思啊,接下来我可要去碰面一个女魔头,晚了的话,怕我俩都得死。”浜熄微笑着。
耶然瞪大眼,明白他不在开玩笑。
“好、好吧。”鼓起勇气,接受继续在空中眩晕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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